只有文学本身可爱,奖才可爱
 
发表时间:2015-08-18   来源:光明日报
 

    8月16日,中国长篇小说最高奖项茅盾文学奖终于揭开面纱,公布了五部获奖作品,分别是:格非的《江南三部曲》、王蒙的《这边风景》、李佩甫的《生命册》、金宇澄的《繁花》、苏童的《黄雀记》(以得票多少为序)。

格非:探索一种新的叙事方式

  记者:从早期架空历史的先锋文学创作,到后来创作出具有厚重历史感的《江南三部曲》,您的写作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
  格非:原因有很多,其中之一不能不说是年龄方面的增长,导致人的思想产生的自然变化。三十岁以前和三十岁以后,有家庭以前和有家庭以后,乃至每过一个十年,人所思考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孔子所言“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这也跟时代的变革有莫大的关系。20世纪80年代理想主义的文学氛围催生了一批先锋小说的诞生,我的作品像前期的《褐色鸟群》《迷舟》等也在这个潮流中应运而生。而到了20世纪90年代,文学阅读和写作的关系产生了很大的变化,加上后来席卷全国的商业化浪潮,几乎整个中国的文学创作都在这种变化中转向。最重要的是,中国社会的巨大变迁促使作家开始不断地反思自己,反思社会,写作风格和立意上的调整几乎是必然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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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蒙:只有文学本身可爱,奖才可爱

  记者:请谈谈获奖后的感受。
  王蒙:此书的得奖最让我感谢的是它将有利于人们关注新疆,了解新疆,热爱新疆,走近新疆。我为新疆的兄弟姐妹们高兴。
  这本书的得奖,还让我相信,真正的文学经得住时间的考验。41年前动笔写的书,37年前基本定稿,两年前出版,现在受到了关注。毋庸置疑,写作的年代与当下区别很大,写作时有各种的局限性,可以说当时的写作是戴着镣铐的舞蹈。然而,只要下了苦功,有了刻骨铭心的生活经验,有了血肉相连的感情交融,有了亲近大地的匍匐与谛听,有了对于人民音容笑貌的细腻记忆与欣赏,你写出来的人、生活、情感,就能突破局限、摆脱镣铐、充满真情、充满趣味,成就你所难以预见的阅读的厚味与快乐。
  仍然是王蒙写的,仍然热爱,仍然多情,仍然兴致盎然,仍然一片光明,仍然有“青春万岁”的信念,有“新来的年轻人”的眼光与好奇心,有对于生活的缤纷期待,有对于爱情的讴歌,有对于历史和时代的钻研,有对于日子的珍惜与温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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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佩甫:坚忍的探索者和思想者
   李佩甫不是天才型的作家,他属于苦修派。在和我谈到一些作家的创作时,他说:“顿悟的最终比不过苦修的。”确实,一些才华横溢的天才型作家随便拿个故事都能讲得津津有味,而且常常是形式感极强,使人惊艳。但面对不断变化的社会生活,这些天才型作家往往回避社会生活的复杂性和疑难点,着意通过新颖的表现形式、出人意料的视角或惊心动魄的故事情节吸引读者。李佩甫则坚持以正面强攻的姿态面对社会生活并努力做出有深度的艺术表达,他的成功是通过一天天、一年年的坚持,在不断思考和探索中苦修得来的。李佩甫有散步的习惯,每天晚饭后,他都会一个人在大街或小巷中长时间地散步,这差不多是他在写作之余唯一的锻炼方式,而这段时间也是他集中思考的时间。他曾这样描述自己的散步习惯:“很多个晚上,我穿越大街小巷,像狼一样在各个街头徘徊,想写好作品,想找好素材,想找好方向,这种状态持续了很多年。”一年年日积月累,他对中国社会的变迁、对人性、对命运等问题都有了自己独特的认识,对小说这种文体的表现特征也有了自己独特的认识。我想,也正是这样一种对文学的执着、对艺术的坚守、对社会的思索,才成就了李佩甫,才使他的作品有了难得的厚重与深刻>>>>>>>详细
 

 

金宇澄:我想把读者不知道的事情告诉他   

    《繁花》几乎把国内文学界所有重要奖项拿遍了。金宇澄成为继王安忆之后又一摘得该奖项的上海作家。有人说“小说界的潜伏者金宇澄拿奖拿到手软”,对“潜伏者”这一说法,老金觉得“有些夸张”,但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算不算“潜伏”。在《繁花》之前,他对外的身份介绍更多是《上海文学》杂志的编辑。

  老金当小说编辑有30年了。他说,做小说编辑的起因是因为写作,写了几篇小说得了奖,就调入了《上海文学》。做编辑做到一定程度,就会抑制自己的创作欲,“一直在挑剔别人的文章,怎么能有信心写作。”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老金有将近20年的时间没有写作品。“但是对创作、对文学圈,我一直在场。用网络的话,我这大概叫‘潜水’,光看不说话。”老金说,当然,为作者改稿,也是一个写作的过程>>>>>>>详细

 

苏童:永不消逝的香椿树街

    《黄雀记》是苏童“香椿树街系列”的其中一部。谈及香椿树街,苏童告诉记者:“我们这一代人,从小生长的街区逐渐消失、倒塌、颓废,所以我想通过创作小说造一条街,这条街是看世界的窗口,我希望它和世界一样辽阔、悠长、宽广,即使时代变迁,也永不消逝。”在苏童心中,“香椿树街”是要写一辈子的,而长篇小说《黄雀记》是这条街的“地标性建筑”。
  苏童告诉记者:“《黄雀记》在风格上延续了香椿树街系列小人物、小地方的叙事风格和节奏。”苏童说,“其独特之处在于故事发生的时间更逼近当下,融入了更多时代元素。写作结构上也使用解扣子式的方式,让故事在不断解构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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